［盾冬］海的女儿 2
这个故事前面的大框架，非常严谨的遵循迪士尼的小美人鱼的故事节奏
以及我本人无穷的恶趣味
海的女儿
2
Bucky看着那个黑影，脑子里飞快地交替闪现着书页中泛黄的插图和族人警示的语句，黑影依旧在往下坠落，连带着一串细小的泡沫。Loki嘲讽的声音在他脑中再次响起，这次还带着点不屑的鼻息，“人类长时间在海洋里会死亡”。
褪色的插图上已经变的模糊的笑脸陡然间放大，Bucky猛的一甩尾巴像下落的黑影冲过去。风暴没有停歇的意思，Bucky被下落的人类拽的一个趔趄，水流失去了方向，Bucky感觉不到它们的走向，而被惊动的鱼群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时间连Bucky也无法辨别岸边的方位，他只能两只手托着人类的腋下往头顶的方向游去，失控的鱼群接二连三地撞击在他的手臂，胸前，甚至有一条急匆匆的鱼猛的将尾巴甩在了他的脸上。
“嘿！”Bucky喊了一声，眼睛却没敢从身边的人类上移开，原本从人类嘴边冒出的细小的泡沫已经消失，Bucky加快了向上游动的速度。
在终于把头露出海面的时候Bucky长出了一口气，把粘在额头上的头发甩开，暴风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细密地雨不停歇的打在Bucky脸上，夹杂着风还有些细微的疼痛。Bucky使劲眨了眨眼，挤出落入眼睛里的雨水，一旦停下来就会被海浪推着走，他重新提起一口气，将人类的头稳定在了海面上冲着海岸的方向游去。
就算是在海里来去自由的人鱼在这样的风暴里游动也显得格外的吃力，Bucky觉得手里的人类沉的就要滑落，只能时不时的去确认他的脸没有被海水淹过。Bucky几乎是借着海浪的力让他们两个人同时被打上岸的。
皮肤大面积的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有些奇怪，虽然空气中足够的潮湿，但依然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尾巴搁在沙子上让Bucky一时间有种丧失行动力的错觉，他下意识的拍打了下尾巴，沙地相比于海水还是太过坚硬了。
方才突如其来的风暴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停息了下来，只剩下天还没有完全放晴。
身下的人类闭着眼仰面躺在沙滩上，浑身都湿漉漉的。Bucky还从没如此近距离的见过人类，浅金色的头发，被打湿的粗布衣服贴在身上，身形看起来比Bucky要小上一整圈，几乎就要能看见肋骨的形状。Bucky对于人类没有什么全面的认知，不过这个人类比上次见过的孩子要高大一些。
或许成年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体型，Bucky想，所以他们才无法在海洋中生活，他们看起来实在太瘦弱了，会被浪头打垮的。
人类的胸膛有轻微的起伏，Bucky试着伸出手去拍了拍那人的脸边，摸上去有些冷，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就在Bucky准备再拍一次的时候，那人的睫毛抖了抖。
那些族人留下的警示的话语在突然之间充满了Bucky的大脑，动物的本能在那一个瞬间占了上风，Bucky在那人完全睁开眼前用一种不怎么好看的姿势退回了海里。他没试过在沙滩上行动，慌乱之中他只觉得自己退回海里的动作有点像螃蟹。
直到全身被海水包裹Bucky才重新找回了一些安心的感觉，他重新试着接近海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块足够大的礁石，Bucky让自己完全置身于它的阴影下。岸上的人类已经站起了身，弯腰掸了掸身上的傻子，看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海的方向。
下一秒他重新跨进了海里，Bucky只觉得全身都绷紧了。他才救了他一次，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海里生存的能力，而他又再一次回到海里。就在Bucky犹豫着是不是该过去用尾巴抽他一记的时候那人停住了步子。
海水正好到他的腰，那人对着海面开口了。
“嘿，谢谢你救了我，我只是想给你道谢，如果你还在的话？”
那人依旧看着远方的海面，看起来拿不定主意是应该留在原地还是回到岸上。
下一秒有一个脑袋在不远的海面上露出来，水正没过他的鼻子，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海水里。
“不不不，等等，”就在Bucky准备重新回到海里的时候那人大喊起来，挣扎了几下想要起身，却都打着滑坐回了原地，最后他看起来像是放弃了，维持着有些狼狈的姿坐在水里势开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谢谢？”
这次海面上露出了完整的脸，接着是一部分的身体，人鱼伸手把耷在额头上的刘海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不客气。”
“哇哦，”那人依旧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Bucky，又像是突然意识到盯着别人看不太礼貌，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幸好你答应了，我差点就以为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人鱼眨了眨眼没有说话，那人又有些慌乱地看向他，伸出一只手，“我叫Steve。”
Bucky看了看对方脸上诚恳的表情，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我过不来，水太浅了，我还不太适应陆地。”
“哦，当然，当然，”Steve挣扎着用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姿势从沙地上站起身，往Bucky的方向走过去，直到水没过他的胸，再次有些吃力的抬起手。
这次Bucky咧开嘴，抓住了他的手，“我是Bucky。”
“所以你是什么……物种？”Steve抓了抓后脑勺，“我的意思是……”
“人鱼，”Bucky将尾巴尖露出海面冲Steve晃了晃，“我是人鱼。”
在听到人鱼的瞬间小个子的人类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这一次他飞快的转身往身后环视了一圈，回过头对上人鱼有些困惑的视线时赶忙开口解释。
“不是的，我得确定没人看见你，”人鱼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理解，Steve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人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被告知人类是很危险的。”
“但是你救了我。”
“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危险。”Bucky伸手比划了下。
“嘿，”Steve微微涨红了脸，“个子可不能决定一切。”
“抱歉，”Bucky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放柔了声线，“我以为人类都是这样的，我还没怎么见过人类。”
“这需要一点时间去解释，”Steve叹了一口气，又回头扫视了一圈，“但你得走了，天快晴了，大伙都会出来收拾东西的。”
Bucky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等等，你还会回来吗？你不该常到这里来，这里不安全，但你还会回来吗？”
人鱼看起来被这一长串搞的有些糊涂，“你是希望我回来吗？”
“当然，”金发的青年坚定地点了点头，“但是我不希望这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们得想个法子，确保只有我能找到你。我是说如果你还愿意回来的话。”
最后那句话青年说的飞快，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当然，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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