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谜案集][瞳耀] 尴尬期
我本来想写个双向暗恋庆祝一下奶出第二季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走远了
下次专门写一篇歌颂一下二位的美貌
尴尬期
白羽瞳现在陷入了一种半是理所当然半是尴尬的境地里。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头有点重，他偏过头，看到展耀穿着他那套靛蓝色的西装，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陷在一边的靠背椅里，闭着眼睛，头歪向一边。白羽瞳有点想给他披一件衣服，没想到才动了一下就差点痛的骂脏话。
展耀毫无预兆的醒了，原本应该也没有睡的多沉，看到侧过身的白羽瞳，伸手摁着他一边的肩膀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展耀清了清嗓子，“你别动，我去叫医生。”
白羽瞳瞪着医院的的天花板，试着动了动左边的胳膊，还是很痛。他差不多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送急救，差不多就是晕倒，抬上救护车，手术和看护病房这么几个步骤。他是受过高强度的训练，也和医院有超过正常人频率的不那么健康的联系，但是痛就是痛。
医生给他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测，展耀就抱着手臂站在床边带着有些过分专注的神情盯着医生的动作。医生最后冲他点点头，顺带着推走了原本放在床边的仪器，展耀再次跟着一起出去了。
白羽瞳中了一枪，心脏靠左的地方，离动脉只差了一点点。
展耀回来了之后重新在那把靠背椅上坐下，白羽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半路被展耀拦下。后者拿了根吸管插进去，把杯子举到白羽瞳脸边。
“不至于吧，我就喝个水。”白羽瞳哑着嗓子冲展耀大惊小怪。
展耀板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把杯子往他脸边又凑了凑。
白羽瞳咬着吸管看着展耀，展耀不看他。
“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在展耀把空了一半的水杯重新放回桌上的时候白羽瞳拉着调子打趣他。
“我没要你救我。”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羽瞳原本也没指望着展耀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窝在他胸前哭，这个画面想象一下是很有吸引力，但他了解展耀，他知道这基本不可能。
可这个板着脸，语气中都带着火药味的展耀也不属于他先前所预想的任何一个情景。
“他原本要杀你。”白羽瞳觉得很累，麻药的效果就只剩下了一点点，他只觉得困倦和疼痛全部搅在一起，身体过分的沉重让他根本没有发火的力气。
“抱歉，小白，”展耀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膝盖抵着白羽瞳的病床，弯着腰，双手插在额前的头发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展耀最终也没说他只是什么，他维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然后重新直起后背，对着白羽瞳短暂地笑了笑。
白羽瞳伸手推了推展耀的膝盖，“削个苹果。”
展耀削苹果的技术是真的很差，还转不到一圈苹果皮就会断，而原本好好的苹果给他硬是削出了棱角。白羽瞳带着点笑意靠在床上看着展耀一点点的折磨手里的苹果，胸腔的皮肤带着手术缝合的口子一阵阵的痛，他却只觉得展耀削苹果的时候手还怪好看的。
赵富和马韩走进来的时候展耀还在削那个苹果，赵富面部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下，迅速的别开脸把目光定在了白羽瞳的脸上。
“白长官，还好吧？”赵富有些紧张地问。
“就这样吧，”白羽瞳点点头，“人抓到了？”
“抓到了，还没审，展博士之前交代说放他一会儿。”
展耀说要一起跟着回一趟警局，白羽瞳不在有些事情就得他去处理。
“我晚些再过来。”展耀站起来的时候这么说。
“我也没什么大事，你回去睡吧。”
“我晚点来。”展耀重复了一遍，伸手理了下自己的领子。
临走的时候白羽瞳叫过了马韩，透过窗子看着在外头和医生说话的展耀，白羽瞳吩咐，“我这两天都出不去，你看着展耀，给我看紧了，别让他去找赵爵。如果他坚持要审讯你也一起跟着进去，不要让他催眠嫌疑犯。”
“明白。”
展耀去医院前去了一趟白羽瞳的家，给他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再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白羽瞳的病房没开灯，借着外头的光展耀看到白羽瞳已经睡了。
他收回了放在开关上的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他早些时候坐的靠背椅还在床边。白羽瞳的头偏向靠背椅的那一边，刘海散在枕头上，睡着的轮廓候看起来比平日里柔和不少。
展耀半弯着腰，看着白羽瞳有些上挑的眼尾，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点在对方的眼尾上。指尖下的皮肤是温热的，他看到白羽瞳的胸口稳定地起伏，只觉得原本悬在半空的心重新落回胸腔。
眼前依旧能清晰的回放那时的场景，他原本是去做谈判的，所有事情都在计划之内，嫌疑犯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枪，然后建筑工地的横梁突然落下了。嫌疑犯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原本在一边的白羽瞳条件反射般的挡在他身前。
他看着白羽瞳倒下，像是断帧的电影，他几乎快要没能接住他。
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展耀出了国，然后再回来，连工作都在一起。展耀想过很多种白羽瞳离开他的方式，结婚生子，或者别的什么，人生太过漫长，白羽瞳可能不会一直都在。
直到昨天展耀看着白羽瞳被抬上救护车的一霎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想过，或许自己会是那个让白羽瞳离开的人。
医生说白羽瞳命大，这枪再偏一点神仙都救不了。
指尖下的皮肤开始颤抖，展耀抽回了手，作出只是在帮着盖被子的动作。
“怎么不开灯？”白羽瞳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在睡觉。”
白羽瞳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展耀和他简单的讲了些案子的情况，没什么异常的，等他出院的时候应该都已经结案了。展耀说话的时候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疲惫。
“回去睡吧。”白羽瞳拍了拍他的膝盖，“昨天没怎么睡吧？”
“没事，我再坐一下。”
“我又死不了，你怕什么？”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白羽瞳却看到展耀一下子僵在了椅子上。
“展耀？”白羽瞳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差一点，”展耀小声的说，白羽瞳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又突然拔高了音调，猛地站起身看向他，“就差一点点你知不知道白羽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救的了全世界啊？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你有没有想过就差一点点你就躺在那里谁都救不了了？”
展耀的火气来的毫无预兆，明明是两个人中健康的那一个，却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像是只要剪断一根线他就会散在白羽瞳的面前。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展耀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白羽瞳在医院里躺了六天，王韶，白驰，包局，甚至赵桢都来轮番的探望他，展耀却再也没有来过。
第七天的时候不管医生说什么白羽瞳都执意要出院，白驰赶来办了出院手续。
“展博士说让我送你家。”白驰发动车的时候说。
“他人呢？”
“在警局呢。”
“去警局。”大概是白羽瞳的脸色太过难看，白驰没再试着说服他。
展耀没在SCI的办公室，所有路过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过来问了问白羽瞳的情况，一时间他被堵在走廊里连办公室的门都推不开。
等到人全都散去的时候他看到展耀站在最外围，与他目光相遇后转身离开了。
马韩说展耀一切都正常，办公室到家两点一线。
“哦他去了几次训练室。”马韩有些犹豫地说，“练射击。”
白羽瞳突然意识到答案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太过于简单，太过于明显，才使人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最后的正确答案。
推开展耀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就坐在桌子后头，手里拿着一本白磬堂给他的心理学的期刊，看不见脸。
“我住院的时候，你不来，我出院了，你还是不来，我哪里得罪我们展大博士了？”
“你今天不该出院的。”展耀依旧把脸埋在杂志的后头。
白羽瞳在一边的柜子上坐下，两个人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他发现最近这种沉默出现的频率有些太多了，就好像展耀始终都一句话只肯说半句，另外半句被掩藏在了精心修饰过的沉默背后，而白羽瞳不知怎么的就由着他去了。
就好像雏鸟未来变成凤凰而经历的尴尬期那样，原本带着绒的羽毛会变得残缺，会一块一块的脱落，会看上去丑陋而濒临死亡。
感情也是这样。
“我没有要救所有人，”白羽瞳毫无预兆的开口，“我没那么想过，但我要救你啊猫儿。”
展耀的杂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桌子上，展耀看着他，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白羽瞳从柜子上轻巧的跳下来，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双手撑着桌面，弯下腰去看着展耀。
“自始至终我要救的，都是你。”
展耀的呼吸轻而快速，就像白羽瞳的每一个字都抽掉一部分的氧气，但他看着白羽瞳，颤抖的像是风中的鸟。
“我以为你会死。”展耀说的很轻，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又死死的闭上了嘴。
白羽瞳冲他咧开嘴，然后展耀跟着他的动作缓慢的扯出一个微笑。
他一把拉住白羽瞳的领带往下拽，白羽瞳的鼻尖几乎抵着展耀的。
落在唇上的吻带着过分小心的意味，白羽瞳张开嘴的同时伸手扣住了展耀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