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海的女儿 6
感觉整篇文比我预想的要长，不过我最期待的场景总算是要来了
＊人类！Steve x 人鱼！Bucky
＊Loki和Bucky为小伙伴设定
海的女儿
6
Loki是人鱼中唯一有魔法的，但不是整一片海域的。
但另一位魔法的持有者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传说，传说中当你带着你最深处的愿望到达不见天日的海底，与深海的巫师签下不可违背的契约，交出等价的交换物，你将会得到你所渴望的一切。
如果说Loki对于人类只是不屑，他对于另外一位魔法的持有者可以称得上是怀恨在心了。Bucky至今还记得在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Loki周围疯狂涌动的魔法，带着尖锐的恶意。
“他怎么得罪你了？”Bucky在他冷静下来后问。
“不知道，”Loki冷笑了一声，“听起来就让人不怎么舒畅。”
但人鱼的王子不被允许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别的物种发动袭击，他代表着整一个族群，于是这也就变成了他们听过的又一个传说。
可如今事情变的不再相同，Bucky拥有了一个必须实现的愿望，而这个传说成了他最后的机会。纵使这一个传说听起来是多么的不详他也只能先去一探究竟。
深海的巫师要求等价的交换，Bucky再意识到海水的颜色变的越来越难以分辨的时候脑海里再次回想起了这句话。
甚至不需要太过仔细的思考都能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Bucky在完全无法再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停下了游动，眼前只剩下黑暗，深海的海水因为接受不到阳光而常年阴冷。水流移动的缓慢，几乎没有生物的痕迹，Bucky立在一整片水的中间，耳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不知道传说的真实性，没有人真正交换过再回来。
就在他要认定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闻的时候，有声音无端的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海域里。嘶哑而冰冷的声音，带着粘稠的语气。
“James Barnes，真是稀客，”那个声音缓慢的说，带着一种湿冷的语调，“欢迎欢迎，快些请进吧。”
远方有黄色的光随着话语的结束而亮起，直到游近了Bucky才发现那是一个在岩壁上的洞口。Bucky贴着一边的岩壁向里游去，远处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随着他的游动而亮起的微黄的光照亮前方一小块的地方。
岩壁的夹缝里生长着杂乱的海草，浮动着的黄色的光在Bucky看到一口翻滚着的坩锅时候停了下来，微微扩散开，照亮了一小片的空间。有半人高的坩锅里翻滚着味道刺鼻的绿色药剂，巨大的泡从底部一路翻滚到表面，在爆裂开，飞溅出一些粘稠的液体。
Bucky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他依旧看不太清周围的环境，但这一切都让人不怎么舒服。
有阴影开始从上方的岩壁的裂缝上浮现，带有不规则的边缘不断的变化着，Bucky用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那是蠕动着的触手。从裂缝为中心一点一点的向外蔓延着，就好像坩锅里冒泡的粘稠液体一样，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厄运的预感。
那是一只巨大的暗红色章鱼，大的可以占据近乎一半的空地，而那个裂缝看起来只能勉勉强强地容纳它的一条触手。
章鱼用一条触手攀附上Bucky的脖颈，触手带着粘稠的触感，就像它开口的声音。Bucky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却依然觉得自己有细微的颤抖。
“人鱼，我很久没看到人鱼了，”章鱼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笑声，“那么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什么呢？”
“一双腿，”Bucky终于甩了甩尾巴离开了章鱼的触碰，“一双人类的腿。”
“哦，”章鱼拉长了尾音，微微偏过它那过大的头部，“你想要成为人类。”
“不，我只是想要能够在陆地上行走，”Bucky最终选择了一种含糊的说法，“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暗红色的章鱼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真有趣，我知道你是谁，Barnes，王子的护卫，却想要成为人类。”
巨大的软体动物用一种诡异的游动方式围绕着Bucky转了一圈，人鱼几乎就要陷在成堆的触手里，章鱼再次开口，“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是我需要一样你的东西。”
“什么？”
“记忆，”章鱼再一次发出那种尖锐的笑声，“愿望越复杂价值越高不是吗？”
“没有了记忆双腿也就失去了价值。”Bucky再一次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尽然，你可以有一个新的人生”章鱼没有再试图靠近，“没有职责，不用听从命令，自由的，作为人类的全新的开始。”
Bucky摇了摇头，转过身，迎着黑暗游过去，“我或许一开始便该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些并非是我想要的，抱歉。”
“那如果我换一个条件呢？”章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可以放弃你的记忆。”
“什么意思？”
“声音，用你的声音来换一双腿。”
所有黄色的光都停留在原地，暗红色的章鱼在坩锅边伸展着它的触手。
“声音和记忆相比可是便宜太多了不是吗？”Bucky警惕的问。
“我愿意偶尔做出一些优惠，”章鱼从坩锅里舀出一小碗绿色的液体，Bucky看着那些多余的液体顺着勺子滴落下去，“就像我说的，我很久没看到人鱼了。”
章鱼的交易被写在一张暗黄色的纸上，文字散发出微弱的金色的光芒，Bucky用他的声音换取一双人类的双腿，如果他重新回到海洋一切的魔法都将消失，他也将重新获得他的声音，但他将永远无法再次拥有一双腿。
只要Bucky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魔法就会开始生效，双方都只能拿走上面所写的东西。笔就在Bucky的手里，笔尖抵着纸张，留下一小摊金色的印记。
“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交易了，如果你选择回到海洋，我甚至什么都没得到。”章鱼伸出的触手上端着那一碗绿色的液体，在被装进碗里后还翻滚着。
Bucky盯着那张契约，眼见浮现Steve的脸，金发的人类，同时拥有着温暖的双手和笑容，Bucky需要确保他依旧拥有着这一切。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可以听到Loki在得知后会发出的尖叫和对于章鱼刻薄的咒骂。
章鱼用空闲着的触手飞快的卷起了那份契约，放在了Bucky看不见的地方，他能听到对方变的愉悦的音调。
“明智的选择，那么我们只有最后的这一步需要完成了。”
那碗绿色的液体带着浓郁的腥味，在嘴里的感觉像是海底的淤泥，Bucky甚至不知道他是已经咽了下去还是它们依旧粘附在他的口腔喉管上阻碍着他的呼吸。他开始下意识的咳嗽，透过被呛出的眼泪他看到章鱼向他伸过来的触手散发出刺眼的绿色光线。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模糊，Bucky觉得一切东西都在旋转着飞速的离去，他努力的想要去回想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却发现自己的脑子连同四肢一起变的绵软而沉重。
在即将到来的黑暗中他听到章鱼说，“来吧，接受你的愿望吧，我遵守了契约哦。”
然后是一阵叽叽咕咕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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