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所有失而复得的事
接妇联三，但基本是我瞎掰的
感觉没能写出原本想写的队长，在半路变成了搞笑文学，心累
所有失而复得的事
Steve在一块几乎被整个掀翻的草皮后头发现一只半大的羊，白色的，一只耳朵上有一块黑色的斑点。
“Debby，”Steve走过去，在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冲一半身体还在草皮后头的羊伸出手，“好姑娘，过来吧。”
Steve的声音不大，白色的羊蜷缩在平地上凸起的那块地方后面，Steve隐约透过轮廓分辨出那原本是它的羊圈。其他的羊不知道哪儿去了，只留下它，还半大的小羊，看起来有一些瑟缩。而Steve始终伸着手，白色的羊动了动鼻子，站起身。
羊摸起来很柔软，哪怕它的毛中间夹杂了太多的土块和碎石。Steve坐在地上，手里是羊柔软的毛发，他把摸到的土块一点点的挑出来，放在身边的地上。Steve不总是在瓦坎达，世界还是需要美国队长，即使政府不承认这一点。
Suri教会了Steve如何使用瓦坎达的飞船并且怎么使用它进入瓦坎达。而他在一次回到瓦坎达的时候看到Bucky在建造那个羊圈，Bucky看起来完全适应了一只手的生活，那是一个石头垒起来的羊圈，Bucky站在一边，一块一块的往上垒石块。
瓦坎达，一个拥有远超于任何国家的技术的王国，却意外的喜欢在某一些事上依旧采用原始的方法。
Bucky的头发比上一次他见到他的时候更长一些，一半被凌乱的扎成一个球，有几撮从那个球中间露了出来，支棱在半空中。天气很好，太阳让Steve微微的眯起眼睛，他看到一只棕色的羊用头顶了顶Bucky的手肘。
T’Chaka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年轻的国王将手背在身后，和他看着相同的方向，“这里开始变的像家了，不是吗？”
Bucky回头在羊的头顶上摸了一下，试图让它离开，然后他看到了Steve。
Bucky在瓦坎达的阳光下看起来放松，并且带着一些因为劳动而产生的疲惫，他冲Steve挥了挥手，头上脱开束缚的那一些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了起来。
“对于我来说，这里已经是我的家。”Steve向前走去。
“瓦坎达永远欢迎你，队长。”年轻的国王在他身后用一种轻柔而愉快的语调说。
黑色的叫Ian，棕色的叫Lam，Bucky指着才刚刚垒了三层石头的羊圈后头的一只白色的羊问Steve，“这一只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白色的羊顺着声音转过头来，Steve看到它一边的耳朵上有一个黑色的斑点。
“Debby？”Steve看到Bucky有些疑惑的眼光，微微耸了耸肩笑起来，“今天遇到一个小姑娘正好叫这个名字，觉得很可爱。”
Bucky跟着大笑起来，伸手去捏着小羊的耳朵，轻轻扯了扯，“好了，Debby，你可是第一只美国英雄起名的羊。”
Steve怀里的羊在残破的瓦坎达中动了动耳朵，耳朵上黑色的斑点蹭过Steve的手背。Steve猜其他两只大概是跑了，那两只都要更大一些，更强壮一些，或许躲得过一场灾难。然后Steve抱着半大的羊站起身，脚下的泥土有一种有些诡异的松软。
他在瓦坎达多留了一段时间，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间进入混乱，却又在混乱之中用一种接近逻辑的方式继续进行着。他接到了Tony的电话，对方语气平静地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复仇者基地。
“很快，Tony，我会很快回来，我们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Suri代理了T’Chaka的事务，瓦坎达就如同它所说的那样，对美国队长敞开大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在战争后真正的复原。Steve在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被惊醒，他发现自己正向左侧着，一边的手臂挤在心口的位置。
还在布鲁克林的时候有的时候Bucky会和他一起睡，大多数是夏天的时候。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把沙发垫子扔在地上，Bucky的妈妈会从柜子里拿两条薄薄的被子。有一次Steve在半夜惊醒，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Bucky的手从一边的被子下伸过来，抓着他的小臂，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混着鼻音的睡意，“做噩梦了？”
Steve点了点头，前额的头发因为出汗粘在了额头上，Bucky帮他把被子掀开了些，半夜凉下来一些的空气一下子灌进了被子里，代替了原本粘腻的感觉。Steve重新做了一个深呼吸，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些噩梦的影子。
梦境里的情节在真实和虚构中毫无逻辑的切换，Steve在睁开眼的瞬间遗忘了大部分的情节。但他记得战争，末日的怪物和Bucky的死亡，他在醒来的前一秒看见Bucky的头发浸在快速蔓延开的红色里，脸上定格着惊恐的表情。
Steve把梦境告诉了Bucky，而后者闷闷地笑起来，“我不该给你看那个漫画的。”
Steve嘀咕了一声，Bucky的笑声变的更加明显。
“妈妈说压倒胸口的话会容易做噩梦，”Bucky翻了一个身，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试试看总没错。”
Steve跟着他的话仰面躺在床垫上，因为天气两个人都把手臂露在了被子外边，Steve的手臂贴着Bucky的，肌肤相贴的部分有一丝汗液带来的温热的触感。
Steve那天一觉睡到了天明。
在那之后的时间里Steve每当被噩梦惊醒之后都会试着这么做，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Bucky说的确实有什么依据，通常情况下这个方法会很好用。
Steve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看着墙面，他抬起一边的手臂挥了一下，原本深色的背景一块块的隐去形成一面巨大的玻璃，印出外面的景象。远方的天空与草原的边界呈现一种介于紫色和橙色中间的色调，近处的一切却还都笼罩在黑夜残留下的阴影里。
短暂的闭了闭眼，Steve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平稳的跳动，他依旧侧着身，上臂压在胸腔的上方。梦里的Bucky在一瞬间消失在视野里，Steve坐起身，将后背湿透的背心从身上脱了下来。
Steve在晨跑的时候路过那个破损的羊圈，Debby被瓦坎达留下的人们收养，Steve看着那个破了大道口子的羊圈停下了步子。羊圈很空旷，只有散落在角落里的干草，从中间空出很大一块，像是谁在那里平白无故地掏了一把。
Steve的手摸着那个缺口，用来连接石头的粘合剂因为石块的脱落变成尖锐的角，Steve用拇指抵着那个尖角，做了一个决定。Suri在看到Steve搅拌着桶里粘稠的液体的时候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让我猜猜，伟大的美国队长决定帮助我们重建家园了。”Suri看了看桶里的液体，好心的再添了一把一旁的粉末。
“恐怕我做不了这么多，”Steve摇摇头，“不过我想试试至少重建这个羊圈。”
Suri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说，“Debby会喜欢的。”
羊圈不大，没有被冲撞到的地方依旧很坚固，Steve找来了差不多大小的深灰色的石头，从底部缓慢的往上堆砌。算不上多狰狞的口子，不过一人多宽一些，足够羊从中逃脱。
Steve在正午的时候完成了他的工作。不管他多努力的去找了颜色相近的石块，新填补上的那一些总是能够被一眼辨别出来，他们不属于那里，又或者说他们曾不属于那里。
不知道从哪里再一次冒出来的Suri说，“它可真漂亮不是吗？”
“我希望如此。”
“我们找到Ian和Lam了，”Suri冲Steve笑了笑，“队长，你要相信，有些我们以为失去的东西终会回到我们身边。”
Steve是最后一个回到复仇者基地的，他进门的时候Clint正抱着他的马克杯路过。后者看到他的时候冲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用一种高高兴兴地声音说，“看来拯救世界这活可是没我不行。”
“是啊，退休可能得放一放了。”
“老实说我也有点厌倦钓鱼了。”Clint耸了耸肩，“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队长。”
Steve原本的房间被保留着，不过至少有人帮他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给倒了，那个杯子现在干干净净地放在他的桌子上。旁边是他的笔记本，所有东西都干净的像是有人定期打扫的那样。Steve侧躺在床上，他闻到枕头套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粉味道。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依旧停留在两年前那样，Steve通过压在胸口的前臂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缓慢，带着生命的气息。
他再一次见到Tony的时候对方正抓着一个螺丝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不时回过头去核身后的Banner争论，在看到Steve时候Tony说，“队长，来的正好，我们的博士可是刚刚提出了一个蠢的不可思议的提案。”
“我会是那个使用手套的人。”Steve在最后这么说。
Tony和Banner看起来都完全的迷失在Steve的提议里。
“可是按照理论而言，人类不能够承受这种强度，哪怕是四倍强度的超级士兵也是一样。你会在短时间内化成灰烬。”Banner举起了他的杯子又放下，“就像你说的那样队长，我们不能用牺牲去换取胜利”
Steve耸了耸肩，“但有些牺牲是必须的，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真是太好了，又疯了一个。”Tony把手里的螺丝起子扔在了桌上，在Steve站起身的时候冲他喊，“如果我们成功了，冬日战士也会回来。”
“那我们将会拥有下一任的美国队长。”Steve背对着他们说。
Steve有三分钟的时间，在带上灭霸的手套之后，一分钟用来修补乱套了的世界，一分钟跑完人生的走马灯，一分钟迎接死亡。
他在光亮中看到了他人生的几个瞬间，Bucky掉下火车，飞机撞向平原，Carter的葬礼和散开的灰烬。Suri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有些我们以为失去的东西终会回到我们身边，然后所有东西全部混合成一种浓重的黑色。
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呈现一种昏黄的颜色，Steve听到仪器机械的声音。
“你现在敢说一个字我都打断你的肋骨。”有人恶狠狠地在他左半边说话。
Steve在听到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开始微笑，药物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他转过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躺在什么漂泊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上的木筏上。
“嗨，混球，”Bucky坐在一张看起来不怎么舒服的椅子上，眼睛下面有过分厚重的黑眼圈，表情在半是生气半是快乐中挣扎着，“欢迎回来。”
“我也想你，混蛋。”
“别以为我们就没事了，”Bucky在走出门喊医生的时候指着Steve的鼻子说，“我可是生了好一段时间的气了，别指望我就这么放过你。”
Steve被淹没在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和仪器中，再是他所有的朋友，Peter因为过分的激动在半路被Sam抓着脖子关了出去。直到所有人群全部散去Steve才再一次看到了板着脸的Bucky。后者抱着手臂站在墙边，看起来有些像许多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冬日战士。
“你的盾很蠢。”后者靠着墙开口。
“有一点。”
“别说你的制服了。”Bucky终于从墙边直起身子。
“可能是。”
“所以你最好尽快全部拿回去，”Bucky在床边站定身子，依旧抱着手臂，却在Steve抬起手的时候在半空中握住了对方的手，“我是说，全部都拿回去。”
“当然，”Steve点点头，“连同我的士兵一起。”
他的士兵终于露出一个还算是满意的笑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