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伤疤（下）
时间隔的有些久，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试着表达的是我认知里的少爷，我爱他
有机会，会再和教父组一起搞的
伤疤
下
马尔福最终也没像哈利那样躺在草坪上，他向后靠了些，用手撑在草地上，草摸着有点凉，草间戳着他的手腕。波特的话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是对的，没有任何东西的遮挡或者太过明亮的光源，在湖边能看到一整片的星空。
马尔福眯起眼睛，哈利向他靠近了些，伸手指着天上，“你看这边这个，和它左下角的那几颗，麻瓜喊他们猎户座，然后这个……”
哈利突然停下了。
马尔福顺着哈利手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颗过于明亮的星，比周围的星都要大上一些。
“天狼星＊”马尔福小声的说，“抱歉。”
哈利把举起来的那只手放到了胃部，眼睛依旧看着天狼星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重新开口，“有的时候我感觉西里斯和我更像父子，我是说，毕竟我没见过我的父亲，而西里斯有一点像这个角色。甚至，有一些太好了。”
“抱歉。”马尔福又重复了一遍，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此道歉。
哈利没说话，马尔福手撑的有些累，于是他重新坐起身子，屈起腿，用手环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波特之间的区别。
哈利没能和他的父母生活过，但从某一个角度上来说他又足够的幸运，韦斯莱一家，布莱克，卢平，他们对于哈利的爱都直接，热烈，用一种足够温暖的方式展现在每一个动作里。
而马尔福这个姓氏带来的所有关怀都克制，晦涩，夹杂着些带有某种意图的指引。
那些过分浓烈的情感是他未曾经历过的。
“我在他死前很久没能见过他，单独的，或者说有机会说上话的，”马尔福开口的有些突然，“斯内普，我们那个时候都有太多被分心的事情，我上一次正真见他还是六年级……”
然后马尔福也不说话了，他听到身后的哈利坐起身，但他没回头，只是看着湖对岸那一些模糊的光点，手再一次的摁着右下方肋骨的位置。
“我对你用锋神无影那次。”他听到哈利在他身后干巴巴地补完了他剩下的句子，下一秒对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我很抱歉，斯内普有治好你吗？”
“差不多吧。”
马尔福回答的有些含糊，而哈利在他身后发出懊恼的声音。
“得了吧波特，我们连想杀死对方的时候都有过，这不过是一条疤。”马尔福回过头，后者看上去混杂着懊恼，挫败和一些别的什么。
于是马尔福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想见一见斯内普的画像。”
“什么？”
“你要我说一件我会觉得高兴的事，”马尔福耸了耸肩，“我想见一见斯内普的画像。”
哈利在傍晚边的时候在校长室的门口找到麦格，后者看起来正要外出。
“等等，麦格教授，”哈利小跑了两步，喊住了麦格，“我想请您帮个忙。”
“接着说。”
“我想见一下斯内普教授，我是说，他的画像。我想校长室里应该有，我有些事想和他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麦格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给了哈利一个微笑，“口令是苹果马天尼，旁边隐形衣下面的马尔福先生也可以一起去，我想西弗勒斯会高兴的。”
马尔福头发稍有些蓬乱的头凭空出现了，而哈利毫不克制的开始大笑。
哈利亲昵地拍了拍马尔福的手臂，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声音说，“我告诉过你了。”
“闭嘴吧波特。”马尔福剜了哈利一眼，有些尴尬的和麦格问好。
“你们可以待到你们想离开为止，先生们，现在我要去喝一杯了。”麦格冲他们点点头，离开了。
斯内普的画像和历代校长的画像挂在一起，正坐在一把椅子里看书，马尔福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之前的那些年里看起来一模一样。邓布利多的画像就在他的隔壁，而马尔福在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明显的僵住了。
邓布利多低下头，从眼镜上方看了他们一眼。
“啊，德拉科，我们很久没见了，最近还好吗？”老人笑起来。
“是的，教授。”马尔福像是很快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视着邓布利多，哈利用余光看到他有些红的耳尖。
“很高兴听到这个，”邓布利多愉快的眨了眨眼，往画框边走去，“干的不错，哈利。”
有一些画框空着，而剩下的些睡着了。斯内普终于放下了他的书，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来找我的？”
“是的教授。”马尔福说。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后者挠了挠头，“我想我还是先出去比较好。”
“谢谢。”马尔福看了他一眼，有些局促的笑了笑。
斯内普抿着嘴，看不出来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像他平日里大多数的时候那样，他的书放在膝盖上，用一只手指点着自己的嘴边。
“魅力咒用的不错，德拉科。”斯内普这么评价，“但不是长远之计，你缺乏睡眠。”
“是的教授。”
“我想你最近还不错？”
“比之前要好一些。”马尔福扬了扬下巴，冲斯内普咧开嘴笑起来，“我很久没有见到过你了，教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画像的关系，斯内普比活着的时候脾气要好上不少，他看了马尔福好一会儿，说，“是的德拉科，我们很久没见了。”
德拉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两个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些魔药，和一些马尔福不太喜欢的论文。
最后斯内普有些突兀的说，“你和波特看起来关系不错。”
“什么？”马尔福下意识地说，然后他看到斯内普扬起了一边的眉毛，“是吧，比以前好一些，我想。”
马尔福说的有些含糊，让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但愿他会对你有帮助，”斯内普最后看着自己教子有些红的耳朵尖，几乎是宽容的说，“而你用得上一些帮助。”
哈利在门口等他，马尔福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几乎有点像之前他们争锋相对时会出现的那个洋洋得意的马尔福了。
“斯内普和你说了什么？”哈利问。
“只是一些普通的交谈，波特，他是我的教父。”马尔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好吧。”哈利几乎是快乐的嘀咕了一声。
麦格允许他们在她外出的时候去和斯内普聊聊，而哈利在第二次的时候被允许留了下来。而这些谈话让马尔福在念出呼神护卫的时候魔杖尖冒出了几缕细细的银丝。
马尔福睁大了眼睛看向哈利，后者的绿眼睛里带着一种骄傲的神色看向他。
“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说不上来，”马尔福摇了摇头，“就好像那些记忆会流动。”
像是温热的水流流过四肢，最终汇聚到马尔福举着魔杖的那只手上。虽然他依旧不能使用完整咒语，但在看到那几丝微弱的银色烟雾的时候，马尔福一瞬间有一种所有事情在慢慢回到正轨上的错觉。
他做了足够多的错误的决定，但他突然觉得，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转机，而他能有第二次的机会。
“谢谢。”马尔福再一次看向哈利，而后者看起来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道谢有些发愣。
马尔福透过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雾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依旧有浅淡的黑眼圈，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看上去会在下一秒倒下了。他做噩梦的频率在减少，不再每一天都在刺眼的绿光中坐起身，伴随着浸湿整一个后背的冷汗。
只有那道褐色的伤疤依旧盘亘在他的胸口，马尔福摸着它的末尾，冲镜子短促的笑了笑。现在它看起来就像一条普通的疤，像是一个因为粗心而造成简单的意外留下的痕迹。马尔福重新披上他的学院袍，他的头发已经可以勉强的在脑后扎起来了，虽然他通常不这么做。
已经快要到午夜了，走廊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直到马尔福转了一个弯。对面的人没有穿学院袍，棕色的头发，看起来和马尔福差不多高，有一个圆鼻头，马尔福不记得自己有见过他。
于是马尔福低着头，准备快速走过去，却在擦肩的时候被撞了一记。
“这不是马尔福嘛？”那人站在马尔福的身前，笑的有些惹人讨厌，“你竟然还有脸回霍格沃茨。”
马尔福张了张嘴，硬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袍子下面的手却已经抓住了魔杖的末端，山楂木熟悉的纹路摩擦着他的掌心。
“接过。”马尔福侧了侧身准备离开。
那人却往相同的方向跨了一步，正好挡住马尔福的去路。
“我听我爸说了，你得通过今年NEWTs才行，不然就得和你亲爱的老爹一起滚进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亲个嘴。”那人笑起来，手里的魔杖指着马尔福，“不如，我就当个好人，给你补个课。”
就在马尔福举起魔杖的那一个瞬间，那人突然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马尔福一时间没有动，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马尔福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踢了踢倒下去的人。
被石化了。
马尔福依旧举着他的魔杖，“出来。”
周围依旧安静的什么都没有。
“波特，我知道是你，滚出来。”
下一秒就在距离马尔福不到十米的地方出现了头发乱糟糟的哈利，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套头衫，面对着一个几近暴怒的马尔福。
“这段时间我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你。”马尔福甚至没用问句。
“不用谢。”哈利翻了翻眼睛。
“我没有他妈要谢你。”马尔福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对哈利念不可饶恕咒。
“你不能和任何人在走廊上决斗，魔法部一直在等着抓你的漏洞。”哈利也拔高了音调，“所以，是的，我想你应该谢谢我。”
“哦得了，救世主，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他妈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柔弱的小姑娘。”
“这他妈不是什么见鬼的同情心，你该比这聪明。”
一时间两个人互相瞪着彼此都没再开口。
“扎比尼说得对，”哈利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柔和了不少，“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出来了。”
“你该知道原因的，鉴于你跟踪了我这么久。”马尔福的语调因为讽刺显得有些尖刻。
“我没有跟进去好吗，马尔福。”哈利懊恼的说，“但我大概知道，而那是我的错。”
马尔福没有再说话，最后再转过身的时候冷冰冰地说，“别再跟着我了波特。”
休息室里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壁炉前下巫师棋，扎比尼和潘西都不在，就好像他们已经放弃了去说服马尔福德这些行为一样。马尔福在角落里的那张椅子里坐下，后背很快就陷进了椅背里。马尔福盯着壁炉，天气还不冷，里面什么都没有烧。
哈利说的是对的，只要他今天对那个学生施任何一个咒，哪怕是昏昏倒地，都会被魔法部抓住把柄，甚至勒令退学。而如果不是哈利率先出手，今天的局面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统统石化来的这么简单。
但马尔福在那一个瞬间只觉得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火。
就好像一切都回到六年级，哈利在那个洗舆室看到他对着镜子哭。不管他经历了什么，他都依然是一个马尔福，而一个马尔福不能被别人看见脆弱的样子。
所以他在明知现在的局面依旧坚持在深夜独自去洗舆室，而他却没能躲开见鬼的哈利波特。
就好像在一年级的时候被拒绝那样，马尔福似乎从没能在哈利波特那儿讨到什么好处，相反的，每一次他出丑的样子，对方倒是一个没落下。
马尔福对着空荡荡的壁炉叹了口气。
哈利说，“你该比这个聪明。”
马尔福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他对此有些不确定。
马尔福在图书馆留到很晚，按照以往的约定，今天他要和哈利碰面，去练习呼神护卫。他面前有一本魔药书，是上次斯内普的画像推荐给他的。他盯着上头的一个配方看了近十分钟，却还没能从材料上移开过目光。在距离他和波特通常碰面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马尔福突然一把合上了书大步走了出去。
哈利就站在那块空地上，看到马尔福的瞬间眼神亮的像是看到主人的犬类。
“闭嘴。”马尔福警告他，率先走向空地左边的那条通道。
直到他们走到湖边，两个人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哈利看起来很是困惑，但依旧听话的什么都没说。马尔福在湖边的草地上停下步子，转过身对着哈利抽出他的魔杖。
哈利看上去有些僵硬，但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然后马尔福闭上了眼，说，“呼神护卫。”
快乐带着几乎可以触碰到的温热的感觉流经四肢百骸，最后从指尖流向魔杖。马尔福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只银白色的貂在他脚边打转，貂有水滑的皮毛和灵动的眼睛，它绕着马尔福跑了两圈，最后向远方跑去。
马尔福皱着眉头看着貂跑远的方向说，“这倒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下一秒有人抓着他的胳膊，哈利站在他的面前，语气急促，“你怎么，马尔福，那个是……”
“是的，我成功了。”相比之下马尔福倒是显得很冷静，“我的守护神，见鬼的，我之前可没想到会是貂。”
哈利做了一个深呼吸，依旧抓着马尔福的胳膊，“你想了什么？”
马尔福收回了他目光，重新落在了哈利的脸上，“你。”
马尔福的声音很轻，几乎就要散在夜风里，却又能够听的清清楚楚，“我想的是你。”
哈利张着嘴，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马尔福，斯莱特林的小少爷，看起来还是一贯的苍白，紧绷着嘴角，在哈利手里的手臂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梅林，”哈利在把脸埋进对方脖子边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德拉科，我觉得你的守护神挺好的，我很喜欢。”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