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觉得有点狗血,不过,好像一直都蛮狗血的
大哥的内心大概是: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向导x哨兵
*微量台丽
六
“不枉当年那么多向导争着想要你,阿诚到底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不敢。”明城重新把手上的领带放回去,海东青站在矮柜上,低着头向前伸展着,状似亲昵。
于是明诚顺着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脖颈,鸟儿发出熟悉的呼噜声。直到明楼在身后唤了一声,海东青才飞到明楼的肩上。
明楼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磨合没有任何的问题。明诚练过反向导牵引的技巧,以防真正在战场的时候受到对方向导的干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随着明楼长大,对他没有防备心还是怎样,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明诚并不设起这个防御。
明楼知道明诚的心思,不那么多,但也知道一点。明诚对他的信任始终无二心。
如此说来,明楼恐怕才一直是他们之间遮掩着的那一个。
然而世道多险薄,他明楼早已身陷其中,谁都救不上来。他深谙此道,因此才不作声响。
明诚从后视镜里看了明楼一眼,对方低着头,好像过于疲倦。
“昨天没睡好?”
“阿,大概。”明楼看了明诚一眼,又回到之前的状态里。
到家里的时候阿香跑出来说有明楼的电话的,还没挂呢,要不要去看一下。明诚自己则是回了房间,拉开了床旁边柜子的抽屉,药还剩下一只,透明色液体随着明诚抽开抽屉的动作撞击在针管壁上。
明诚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每年都有段时间浸在结合热里,抽屉里的药一码就是十只,却还是见不得向导。但有的时候结合热却还是会不期而至,不似年轻时的猛烈而平凡,但还让人有些丧失理智。
一支抑制剂能挨过去一个礼拜,明诚算了算日子还是决定今天再出去一趟。下楼的时候明楼也从房里出来,正把大衣穿回去。
“大哥你还出去?”
“是,去趟汪曼春那里,她家。”
明诚也就没说自己要去干嘛,先把明楼送了过去,车停下的时候明楼还没有动,只是半仰着头靠着椅背。
“大哥?”明诚半转过身去喊他。
明楼坐直了,看向明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总是说人要往前看,但现下总比前头要难过去的多。”
“大哥……”
明楼又拍了拍明诚才下车,明诚一直等到汪家的大门合上才离开。
明楼这话像是说给明诚听的,又更像是给自己听的,明诚感觉抓住了点什么,又随着手指的动作流走。
药房的老板看到明诚的时候站起身开了身后的柜子,“阿诚来了啊,要几支啊?”
“5支。”
老板上了点年纪,低头从眼睛上方看了明诚一眼,“总以为你明年就不会来了,但每次算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你又来了。”
“是吗?”
“是啊,看你看了二十来年啦。”老板把包好的纸包递到了明诚的手上,“明年别来了吧?”
“照顾你生意还不要啊?”明诚笑嘻嘻的道谢后走掉了。
回家的时候明楼还没回来,他对明镜扯谎说是明楼晚上还有文件没看完,让自己先回来看看大姐。明镜看着半信半疑的样子,也没有追问。只是看到明诚手里的纸包后叹了口气,明诚赶紧背过手去上了楼。
到了饭点明楼也没有回来,倒是明台吵吵嚷嚷的进来了,说是想吃鸽子蛋红烧肉。阿香回他今天都烧好了,明天坐。
明镜冲二楼喊,“阿诚,吃饭啦。”
明诚正从信鸽的腿上解下纸卷,应了一句“马上来”,匆匆扫了一眼。
刺杀日本经济司副司,第一医院,是否需要向导?
明诚划火柴的手抖了抖,没擦出火星,明诚又擦了两次。最后猛地丢进了烟缸,火柴弹了弹,然后随着明诚丢进去的第二根引燃的火柴将纸条烧毁。
吃饭的时候明台趁着明镜和阿香说话,用筷子在明诚的桌上点了点,飞快的冲他做口型,“怎么了啊?”
明诚摇摇头,让他赶紧吃饭。
阿香问他要不要给明楼留一点的时候,明诚说,“不用了,他应该吃过了。”
明镜皱了皱眉头,问明诚,“他真的在上班?你不要跟着他骗我啊?”
“真的在上班,他之前说可能有聚会。到时候真的没吃过的话再让阿香烧碗面吧。”
明台闷着笑起来,等到明镜起身才绕道明诚身边,“大哥去汪曼春那里了是吧?”
“不要多嘴,看书去。”
“凶,就知道凶我。”明台皱了皱鼻子还是走了。
明诚坐在书桌边,树立起精神屏障后对着面前空白的纸条有点失神,往前看的地方到不了,现下却又不如心意。明诚拿起笔又放下,身边的信鸽“咕咕”地叫。
反复了几次后明诚终于动笔,收到,需要向导。
系在信鸽的腿上,又拿拇指抚了抚鸽子的头顶。像是安慰的动作,鸽子用头顶蹭了蹭明诚的指尖后飞走。明诚在桌边又是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阿香敲门问他要不要喝茶的时候才如梦初醒般站起身。
明诚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以来的心结便是无法跨过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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