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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次方]信仰

我写完啦, @清江 给我过来挨打

这一对真的挺可爱的各位不看看吗,声入人心,了解一下


信仰

郑云龙走进去的时候阿云嘎已经坐在那里了。

通道是暗的,所以刚刚走到灯下的时候除了扑面而来的热度,还夹杂着一些睁不开眼的光晕。郑云龙微微眯着眼睛,在有些晃眼的光里看到阿云嘎站起身。

他知道阿云嘎会来这个节目,事实上阿云嘎的行程他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对方最近接了什么综艺排了什么音乐剧,郑云龙都一清二楚。他甚至偶尔空的时候还去给对方探班,阿云嘎看到他的时候通常都还挺开心的。

同学情谊,终究是不一样的。

郑云龙就是因为知道这个不一样,于是多的话也就一直没讲过,生怕说了连这同学情谊的面子都撑不下去。

至少现在见面都还挺开心的。

首席位置的光打得实在太足了,就连最上头一排都被烤的让人有些不舒服。郑云龙不认识这里的大部分人,他下意识选了靠近阿云嘎的那一边,微微一偏头就能看着下头的阿云嘎。

其实也不怎么需要偏过头,阿云嘎总是在说话。他总是有趣的那一个,老练又不显得圆滑,周遭人提起他也总是好话。屁股也就坐下那么几十分钟,一声声的“嘎子哥”已经喊的熟练起来了,一句不落全传到郑云龙耳朵里。

他借着理头发的动作去看阿云嘎,后者相比大学的时候壮实了不少,笑起来还隐约有几分当年的味道,又被磨砺的褪去了青涩。阿云嘎弯着身子和前排在说话,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他和阿云嘎有的时候就像扑克的正反两面,他不太懂得如何与人熟络,阿云嘎却只要五分钟就能与人打成一片。

郑云龙想起大学的时候,班上一共就那么几个人,阿云嘎每一个都操心。那时候他们也喊他“嘎子哥”,没事有事挨个往他们寝室跑。有的时候郑云龙就躺在床上,手上抓着本书,用眼角去看阿云嘎站在桌子边上指导人声乐,指导人舞蹈,甚至指导人感情生活。

他有的时候也想,可能阿云嘎确实就是这种过好的人,对谁都好,又谁都不特别。

郑云龙重新收回目光,节目组打得光真的太热了,热的直让人烦躁。

其实郑云龙把屁股挪到替补席上的时候也真没太难受,虽说放在几年前他现在可能已经在肚子里骂脏话了。不知道是终于被磨了棱角还是什么,他只觉得至少光没那么热了,也挺好。阿云嘎那首歌唱的很漂亮,不管情感还是唱功都漂亮,郑云龙觉得如果是输给阿云嘎也就真的还好。

反正是阿云嘎,反正他也不是没输过,输的还不止是专业。

他抬头去看坐在自己之前位置上的人,这回阿云嘎也在看他,坐到高处的人倒是意外的板着张脸。郑云龙冲他笑,阿云嘎脸上的线条放松了些,却还是不笑。

出门的时候阿云嘎在门口堵他,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陆续出门的人都和他打招呼,然后他冲后头的郑云龙挥了挥手。

“风衣不错啊。”郑云龙拢起了外套对阿云嘎说。

节目组定的酒店离演播厅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只是风吹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冷。郑云龙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一边的阿云嘎伸手立起了他的领子。

“都是节目效果,你知道吧?”阿云嘎在一边混着风声说。

郑云龙又笑起来,他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了现在?”

“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吧,”郑云龙顶着风偏过头去看阿云嘎,“不过你真唱的挺好的。”

“你也唱的好啊,我带出来的人怎么能不好。”阿云嘎这回也笑了,“还真是长大了啊?”

“怎么着,你还怕我和你闹脾气不成?”

“这倒不怕,”阿云嘎看他,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落在了郑云龙的背上,“我怕你和自己闹脾气。”

阿云嘎的声音压过了风,郑云龙却觉得风都吹进了眼睛里。

郑云龙重新回首席那会儿阿云嘎看着比他自己都高兴。阿云嘎刚推门进来那一会儿他还来不及恭喜对方,对方就抵着门冲着他唱,“大地如梦境宽阔,星辰在海面坠落。”

唱得声情并茂,好听的要命。

郑云龙伸出手,阿云嘎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贴着阿云嘎的耳边说,“唱的没我好。”

“记仇,太记仇。”阿云嘎拍他的后背。

这次的聚餐两个人都去了。人太多,分了好几个桌子坐着,放眼望过去感觉包下了半个餐厅。郑云龙选了个边角位置,阿云嘎贴着他就坐下了。

几个小孩子去点菜了,剩下的几个凑过来和阿云嘎讲话。郑云龙也不是不和善,就只是平时里话也不多,又不喜欢和人搭讪,搞得年轻的几个虽然常同他讲话但又不敢太放肆。不像和阿云嘎,什么屁话都讲得出来。

几个人从比赛开始聊,一路聊到话题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

郑云龙低着头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聊。阿云嘎就坐在边上,桌子不大,难得一起吃饭又都想挤在一起,阿云嘎的膝盖抵着他的,说话的时候胳膊互相摩擦着。

总有更多的人想挤进这个谈话,阿云嘎从大学起就是个很好的老师,他不吝啬于教会别人他知道的所有东西。有的时候哪怕是闲谈,你都能从他那里学到点什么。郑云龙用手肘推了推阿云嘎,后者立马从谈话中回头看他。

“太挤了。”郑云龙淡淡的说。

郑云龙侧靠着墙,支着一边的胳膊,还是看着手里的手机。阿云嘎又推了推他,郑云龙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郑云龙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像以往的活泼,对谁都有点疏离,连笑容都点到为止,可又礼貌的挑不出毛病。偏偏对着阿云嘎偶尔还是发点小孩子脾气,透出点大学那会儿暴躁的可爱样子。

周围的人还在凑成团叽叽咕咕的,阿云嘎又往郑云龙的地方挤了挤,换了对方的一个瞪眼。他凑过去有些感叹地说,“诶,大龙啊,你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国外读过书,真是比我们那个时候厉害多了啊。”

“怎么的,北舞不好啊?”

“那倒不是,我能有今天可全靠北舞。”阿云嘎笑着摇摇头,看着郑云龙的眼睛,“何况北舞有你呢不是?”

郑云龙眼睛亮了亮,抿着嘴就笑起来,没了半点人前疏离的冷淡,还带了些乖巧羞涩的模样。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的样子不自觉的抬起的手,却又僵在半空像是不知该往哪里去,最终落在了郑云龙的肩膀上,在贴着脖颈的那一块亲昵的按了按。

南方人总喜欢在吃饭前拿热水烫一烫碗筷,结果搞的现在好一部分的人都有了这个习惯。虽说大多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心理暗示,但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这屁都不是却依旧盲目信赖。有后辈拎着热水壶殷勤地说帮郑云龙洗一下碗筷。

郑云龙还没来得及开口,阿云嘎倒是先伸了一只手出来,“不用了,他不吃这一套,一会儿烫了他还念叨。”

“那嘎子哥你呢?”

“我也不用了,谢谢你啊。”

阿云嘎重新收回手的时候才看着郑云龙在一边偏着脸专注的看着他,一张脸在白光的灯下清透的带点灵气。也挺奇怪的,通常都是年幼的时候会被人夸长的灵气,郑云龙倒是和别人反一反。

阿云嘎被他看的有些一时间竟然有点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你还记得啊?”郑云龙笑的眼睛弯弯的。

“好歹一起吃了四年饭不是。”

“那你怎么不烫碗了,以前你们几个搞得这个像是什么人生信仰一样。”

“信仰也能偶尔变通一下的嘛。”阿云嘎打了个哈哈,给郑云龙夹了一筷子刚上来的菜。

阿云嘎不喝酒,郑云龙在他旁边一杯杯的喝。原本就是国内音乐剧圈子里喊得上名字的人物,之前被从首席刷下去所有人都觉得郑云龙是憋了口气,如今重新坐回了这个位置,几乎所有人都要上来敬一杯。

郑云龙酒量还可以,今天看上去心情又格外的好,别人敬他就喝,连推都不推一下。阿云嘎看他一连喝了好两杯,有些不放心的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菜。

“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一会儿吐了。”阿云嘎用筷子敲了敲郑云龙前头的桌子。

郑云龙估计已经喝的上了头,也不说话,就是冲阿云嘎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大学那会儿,郑云龙是他们中间活泼的那一个。那个时候的郑云龙笑起来也没什么心思,甜的像个小孩。

阿云嘎说吃饭他也就吃饭,吃了两口被拽着继续喝。

这个场合阿云嘎也不能拦着他,大家都挺高兴的,他上去说不能喝了算是个什么事儿。等到郑云龙再坐下的时候阿云嘎小声的问他,“还行吧你?还喝呐?”

“没事,挺好的。”郑云龙回答的很快。

结果到临走的时候阿云嘎就看着郑云龙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阿云嘎眼疾手快的一把架住了对方。其实郑云龙都还算好的,刚刚阿云嘎已经看着好几个年轻的冲出去吐了。

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的人到还记得先用手指梳了梳刘海。

郑云龙在他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阿云嘎看郑云龙都从耳边红到脖子了,估计理智记忆那一类的早就从杯子到胃了。喝大了的郑云龙看起来亲切又无害,阿云嘎一咬牙,心里一横,干脆揽着对方的腰,把人从墙边拨到了自己怀里。

总之对方明天横竖都不记得,稍稍逾矩一点也不能算得上是偷占人便宜。

郑云龙半边靠着阿云嘎,额前的刘海蹭着阿云嘎的脸颊,意外的除了有些摇晃还走的挺稳,阿云嘎闻到对方灰色高领毛衣上还残存着些古龙水的味道。

外头的冷风一吹原本看上去游离了神志的人无端的开了口。

“嘎子啊,”郑云龙连嗓音里都染了一层醉酒的飘忽,“你说我们都在干什么?”

“送你回家,还能干什么?”阿云嘎觉得有些好笑,把人又拉的近了一些。

“不是,”喝醉的人用空着的那只手胡乱的比划了一下,“我是说,唱歌,舞台剧。”

郑云龙一个句子说的乱七八糟的,阿云嘎一般的心思放在抓住身边的人好好走路上,用剩下一半的心思想了好一会儿说,“生活呗,挺好的啊,总一点点的变的好起来。”

“不对,”郑云龙却突然停下了步子,摇晃着从对方的身上直起身,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阿云嘎的眼睛,语气在醉鬼的蛮不讲理和过分清醒中摇摆不定,“我不像你,我不能变通。”

“那又怎么样,你原本不也挺好。”阿云嘎也跟着停下了。

郑云龙眼里有几近执坳的神色,在路灯下亮的惊人,他问阿云嘎,“那你又为什么变通。”

“因为遇到了值得为之变通的人。”

郑云龙早上起来的时候伴随着不太强烈又足够闹人的偏头痛,他终于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在床边找到小半杯水。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件毛衣,郑云龙和大多数的人一样,在洗澡的时候回想了一下人生。他昨天没喝的那么醉,随着水流记忆也一点点的重新回来,他记得阿云嘎送他回来,他记得他在路上和人不找边际的聊天。

他也记得阿云嘎说“因为遇到了值得为之变通的人”时眼里不可多见的温柔的神色。

温柔的宛如从冰川上滴落,又蜿蜒过草原的水流。

郑云龙在打在脸上的热水中闭上眼,不敢去那想是谁。

他给阿云嘎打了一个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宿醉人该有的沙哑,“昨天谢谢你了。”

只要几个小时,郑云龙就依然回到那个风度翩翩的音乐剧王子,拒人于千里又礼貌亲切。

“得了吧,我们谁和谁呀,还说这个呢?”阿云嘎到听上去还是原本的样子,热情又真诚。

郑云龙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将手机换了一个手,说,“还谁和谁呢,那怎么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诉我?”

“女朋友?”

“那个值得变为之通的人啊。”郑云龙语气轻快,抓着手机的手却紧了又松。

电话那头有长时间的沉默,沉默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绵长的呼吸和如雷的心跳。

直到阿云嘎重新开口的时候郑云龙才发觉自己手心细密的汗。

阿云嘎这次说的很慢,一字一句,他说,“你说那个人啊,做女朋友不太行,男朋友可以试一试。你要和我试试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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